温暖的池水让霍言司的思绪越飘越远,他不由得想到今天汪星的那句问话。“霍言司,你结婚了吗?”一个名字犹然浮现在他心头。楚念兮。她精雕细琢的脸庞也随之出现在霍言司脑海中。“真是阴魂不散!”霍言司微嗔了一声,随即睁开了眼睛。平静的池水猛然被他拂乱,泛起一圈圈涟漪。漠河严寒,水也凉得很快。霍言司浸泡几下,便草草洗过起身了。等换好衣服出来,外面的天色正好黑了个彻底。澡堂外面寒风依旧,霍言司不禁打了个寒战。漆黑的夜色下即便是营地和哨所内都点着灯,也不是很亮。可星星却依旧璀璨,霍言司抬头望去,只觉得眼前的星星比起威海的星星还要亮上许多。路上有些看不清回去的道路,往常霍言司出行都会带上防风的煤油灯。可正巧,今天却借给了汪星,他只能凭借夜星的微光摸着黑回宿舍。一时不小心,猛地撞到一个人。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没看清路……”霍言司连忙道歉,说着就朝着眼前看去。抬眸一看,竟是严晏清。“严政委,你怎么在这?你不是回沈阳军区吗?”霍言司有些疑惑地问,这是他早就在其他人口中听到的消息。严晏清看清眼前人后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:“是你啊,霍言司同志。”她顿了顿,解释道。“我调到漠河边防来视察工作了,要待好一阵子了。”霍言司有些意外,他没想到严晏清居然记得自己。他可是沈阳军区的军政委,日理万机,怎么会记住自己这么一个新入伍的新兵蛋子。体贴下属,霍言司心底不禁对严晏清生出几分莫名的好感。“我送你回去吧,这黑灯瞎火的,你也看不清。”严晏清突然出声道。霍言司连忙摆摆手:“不用了,我自己回去就好了,不麻烦严政委了。”“万一又不小心撞到别人怎么办?”听到这话,霍言司迟疑片刻,也只好答应:“好吧,那谢谢严政委。”回去的路上,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莫名的凝滞。严晏清忽地出声问道:“霍言司同志,来部队这么多天,你还习惯吗?”霍言司点了点头:“嗯,已经习惯了,大家都对我很照料。”“那就好。”上位者无形之中的威压让霍言司感到压力,他随后就默然地跟在严晏清身旁,一言不发。严晏清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,却什么也没说。走到驻扎的营地附近时,霍言司忽地踩到地上一处湿滑的雪地崴了脚,顿时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上。“小心!”说时迟那时快,仅在须臾之间严晏清就立刻出手扶住了霍言司。霍言司堪堪站稳身子,就立马松开了严晏清扶着自己的手。“谢,谢谢。”他有些慌张地别开眼,不敢再看严晏清。严晏清清秀美丽的脸上映出一副关切的神情:“你没事吧?”“我没……”我没事,这句话还没说完,霍言司就感到右脚脚踝处巨疼无比。稍稍一动,便觉得钻心的疼,就好似万千蚁虫在他受伤的脚踝上撕咬。他咬紧牙,本不愿在严晏清面前显露脆弱。可下一秒剧痛之下,霍言司很快就撑不住了。“嘶,好痛。”他忍不住痛呼出声,吸着冷气嘶声道。严晏清闻言,也顾不上男女有别,急忙去将他的裤脚和袜子卷起一层。只见他的脚踝上立刻高高红肿起一团。霍言司忍着痛,不动声色地将腿从严晏清手中抽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