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深市?这几天都没车!路上在抢修,什么时候恢复等通知!”
许千慧攥着包袱,茫然地走出车站。
夜幕下的省城比她想象的还要热闹,街上自行车铃铛“叮铃铃”响个不停,路边的小摊贩点着灯,卖着热腾腾的馄饨和烧饼。
可这一切都和她无关,她连今晚住哪儿都不知道。
天越黑,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就越危险,当务之急只能先找个地方住着。
“美女,住店不?一晚上五毛钱!”一个裹着头巾的中年妇女凑过来招揽生意。
许千慧犹豫了一下,跟着她拐进了一条小巷子。
所谓的“旅馆”其实就是一栋老旧的筒子楼,走廊里堆满了杂物。
老板娘极力像许千慧推荐单间,一问单间的价格,许千慧直摇头。
单间更贵,许千慧果断拒绝了。
许千慧交了住宿费,跟着老板娘穿过昏暗的走廊。
尽头的大铁门“吱呀”一声推开,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汗味、廉价膏体和霉味的闷热空气。
“住在这里的都是在附近上班的女孩子,我看你提着袋子,应该是从外面来的吧,在这里工作会比较辛苦一点,只要能吃苦,日子总会好起来的。”热情的老板娘一路上絮絮叨叨。
“就这儿,上铺还有个空位。”老板娘指了指靠窗的铁架床。
“谢谢。”
许千慧点点头,抱着包袱挤进房间。
十几张上下铺的铁架床塞满了整个空间,床与床之间只够侧身通过。
晾衣绳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裳,滴着水的地面湿漉漉的,踩上去“啪嗒”响。
“新来的?”下铺一个烫着卷发的年轻姑娘抬头看她,手里还织着毛线。
“嗯。”许千慧看了看她。
年轻姑娘又问:“看你挺面生,在哪里工作呀?”
“刚来,还没有工作。”
“这样呀,我叫小芳,你呢。”
“许千慧。”她简短地回答,把包袱塞到上铺。
床板只有薄薄一层褥子,躺上去硌得骨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