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日方长,倘若大帅心中尚有疑惑,可慢慢考虑,不急。”
陈安之知道,在面对济良察这种老狐狸的时候,绝对不能逼得太紧,只需要给对方一点甜头,急的反而是济良察。
大昊最富裕的江南并没有沦陷,太子殿下在安州陈兵,只要愿意,随时可以切断南北商路。
只要长安一日不破,北元人就不敢南下。
北元人不南下,想要获得丝绸布帛盐铁茶叶就只能拿钱买。
还是那句话
陈安之所作所为,都是为了尽量让长安多守一段时间。
长安守得越久
对太子殿下就越有利
至于给济良察的金银,那都是小事。
再多的金银也不能当饭吃,就像眼下的长安,数百年的财富积累是一笔庞大的天文数字,那又如何?
被北元人给围了,就算有再多的金山银山又有何用?
今时今日送出去的金银,等将来太子殿下兵强马壮之后,再抢回来便是。
“图哈尔,去取本帅的牙旗和路引来。”
济良察开口。
很快,图哈尔去而复返,将东西交给陈安之。
他打开路引,确认无误之后,朝济良察拱手抱拳:“大帅,某明日就要起程,前去江南运粮。”
“就此别过。”
“安先生保重。”
济良察笑道:“本帅还指望安先生替我多赚些银子。”
“来人,送安先生出营。”
“安先生,随我来吧。”
图哈尔做请的姿态,将众人送到西戎大营外,陈安之转身,趁着抱拳之际,小声道:“图将军,东边五里外的老柳树下,丑时不见不散。”
说罢,陈安之接过施威递过来的缰绳,翻身上马,领着十余骑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。
图哈尔脸色如常,回到大营朝济良察复命。
“大帅,安先生走了。”
济良察躺在虎皮软垫上,左拥右抱,搂着两个美妾上下亵玩,听罢随口道:“给今晚参加运粮的士卒每人发二两银子,告诉他们,谁要是敢泄露半个字,死。”
“诺。”
“你也去领一千两银子。”
济良察挥了挥手:“下去吧,本帅要歇息了。”
图哈尔走出大帐,帘子落下,隐隐有淫靡之声传来,他的脸上泛起些许怨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