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夫人好意心领了。”她退后半步,“但我发过誓,不把两个妹妹拉扯大,终身不娶……不,不嫁!”
媒婆一愣:“这叫什么话?女子终归要嫁人的!”
“是啊大哥!”半夏反应机灵,突然抱住苏瑾的腿,眼泪说来就来,“爹娘临终前你怎么答应他们的?说好要供我读书考秀才的!”
忍冬见状,也扑上来干嚎:“大哥你说过要养我一辈子的!”
媒婆脸上挂不住了:“姑娘,你这般年轻,何必……”
“赵夫人!”谢玉兰拱手作揖,“我知您好意,但父母之命不可违,若您真怜惜我,不如多买几包菱角?”
媒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最终甩下一句“不识好歹”,扭身走了。
谢玉兰舒了口气,秀眉却又下意识蹙起。
媒婆能认出她,别人也能。若真被盯上,这男装怕是撑不了多久……
罢了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。
“呸,小贱货。”赵媒婆离开后,气不打一处来。
她好心给人说亲,居然还被拒绝了。
谁不知道她赵媒婆是扬州城里出了名的,平时人家想要她给撮合姻缘,她还不乐意呢。
也就是看谢玉兰细皮嫩肉的,长得不俗。
结果这么不识抬举。
邻居见到赵媒婆怒气腾腾地回来,有意让她给儿子牵红线的她,上前搭话道:“哎呦,赵大姐,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你气到了?”
赵媒婆不想搭理,转身要走,眼珠子突然一转,回过身来道:“哎还能有谁,槐树巷新搬来的那户。”
“我听说那是个小伙子,带着两弟弟。”
赵媒婆冷笑:“什么小伙子啊,就是个小娘皮,我看她保不齐是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妾呢。”
“啊?!”邻居大吃一惊,其他人也纷纷凑上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。
谢玉兰发现最近自己摊子前的人多了。
还都是熟悉的街坊们,一群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稀罕事,每每见她挑着担子路过,总要交头接耳一番。
“瞧见没?就是那个‘谢大郎’,其实是个姑娘家!”
“啧啧,带着俩孩子,怕不是哪家逃出来的妾室……”
“我听说啊,是北边遭了水患,丈夫死了,这才女扮男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