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是你认识的一个校友。”卓砚翻着报告,“你的信息素数据我看了下,你应该属于易感期比较频繁的s级alpha,昨天我们还在你的血液里检测到了强效抑制剂,所以这里要提醒你,这段时间如果易感期到了,你不能再用抑制剂了。”“我猜大概就在这两天,因为昨晚你由于受伤和疼痛,信息素分泌稍微有些紊乱。近几天注意一下,要是易感期到了,最好请假在家休息。”“好的,谢谢你。”许则点点头。许则在一个小时后带着药出了院,医院甚至为他安排好了车。许则坐在后排,他把书包最外面的小袋子拉开,那卷皱皱的钞票还在里面——陆赫扬当然不可能拿走。回到家,许则去卫生间洗手,他抬头看着镜子——他很少对着镜子观察自己,因为觉得没什么好看的。青肿的嘴角,脖子上、手臂上,大大小小地贴着创可贴和纱布,都是昨晚他没注意到、没感觉到的小伤口,放在平常连顾都顾不上,但现在都被护士细心处理过,好好地覆盖起来了。许则站了会儿,接着回到房间,翻开书本写作业,一开始注意力始终没办法集中,想到昨晚陆赫扬叫他的名字,想到自己之前那些自以为不露痕迹的伪装,原来都是皇帝的新衣,只是有人没戳穿而已。后来他终于从尴尬和另一些复杂的心情中暂时脱离,好好地把作业写完了。腺体热热的,许则摸了摸后颈——易感期可能要到了,但家里已经没有抑制贴。他收拾好课本,准备去药店买一盒。身上还是有点痛,不过已经不影响正常行动,许则拿了钥匙,戴上鸭舌帽,走出房间。他走到大门边的时候,忽然听见敲门声。很少有人会敲他家的门,旧木门上没有猫眼,许则拧锁,将门拉开。隔着一道锈迹斑斑的黑色防盗门,许则看着站在外面的alpha,第一反应是自己昨天脑袋也被打坏了,所以出现了幻觉。“要出门?”陆赫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,问他。许则目前的思维反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回答陆赫扬的问题,在他还在回想自己出门是要买什么来着的时候,他的手已经快大脑一步,伸过去将防盗门打开了。第25章防盗门打开之后,许则跟陆赫扬面对面站了几秒,才朝旁边让了一步。他在请人进屋——尤其是请喜欢的人进屋这件事上完全没有经验,于是在陆赫扬的目光下僵硬地沉默了会儿,最后终于说:“请进。”陆赫扬朝屋里走了一步,站到许则面前,抬手捏住他的帽沿,将帽子往上抬,露出整张脸。陆赫扬微微歪头看着许则的嘴角,问:“还疼么?”“不疼了。”嘴角还肿着,不疼是不可能的,只是这点疼痛实在微不足道。许则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,顿了顿,又将门关上。“你出门有事?”“买抑制贴。”许则怔怔的,陆赫扬问什么他答什么,还额外解释原因,“易感期可能要到了。”“我带了两盒。”陆赫扬说。他走到那张小小的餐桌边,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。许则家不大,两室一厅的户型,整个客厅空得不像话,一张餐桌、一把椅子、一个垃圾桶,明显是长期只有一个人在这间房子里生活。许则稍微反应过来,去房间里拿了另一张椅子,放到陆赫扬脚边。桌上放着一个保温盒,陆赫扬把盖子打开,然后坐下,将碗筷推到许则面前。短暂犹豫过后,许则坐到陆赫扬对面,双手垂在大腿上,他问:“你为什么……”“赔礼道歉。”陆赫扬笑了一下,“还生气吗?”不生气,许则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,要生气也是生自己的气,许则不认为陆赫扬做错了什么——他原本就没有必要替自己这种人考虑太多。并且,就算陆赫扬做错了,许则也会在心里第一时间为他开脱干净。“我没有生气。”许则低声说。“但你让我以后别去见你。”许则微微皱起眉,表情是思索的样子,他记得昨晚自己不是这么说的,他好像只让陆赫扬以后不要去俱乐部。还是自己记错了?他这么想着的时候,陆赫扬已经站起来:“是这样的话,我就先走了。”许则一愣,下意识伸出手,又硬生生停在桌沿的位置,他也站起来,有点慌张:“不是。”陆赫扬看着他。‘不是不让你来见我’——这句话太奇怪了,陆赫扬或许不会多想,但许则绝对说不出口。所幸陆赫扬很体谅他,见许则为难,便笑了笑说:“开玩笑的,吃饭吧。”吃饭过程中陆赫扬一直在看手机,使得许则不会太尴尬。吃完之后许则收拾碗筷准备去洗,陆赫扬抬起头,说:“放着吧,回去保姆会洗的。”“是我吃的,应该我洗。”许则说。在他的观念里,陆赫扬家的保姆只需要为陆家人提供服务,自己没道理吃了饭还要让陆赫扬把碗带回去洗。他拿着碗筷去厨房,从陆赫扬的角度,正好可以看见许则站在水池前,低着头洗碗。许则好像做什么事都很认真,专注又安静的样子,他的手臂和颈侧还贴着纱布创可贴,不过不影响做家务。许则洗好碗,他原本想用毛巾把餐具擦干、重新装好,陆赫扬立刻就能带走,但许则踌躇了几秒,都不敢看陆赫扬,只说:“可能要等一下,等碗干了再装起来。”短短一句话被他说得都有些磕巴,许则感到强烈的良心不安,也怕陆赫扬识破他蹩脚的借口。“没事。”陆赫扬手肘搭在桌上,支着下巴看向他。许则走出厨房,试图找一些话题,不过意料之内的,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,只听到自己的心跳。“去你房间。”陆赫扬从桌上把那两盒抑制贴拿起来,“你贴上抑制贴,睡个觉。”“好的。”许则点点头。许则房间里的陈设比客厅稍微丰富一些,床、衣柜、书桌、风扇,没什么杂物,同样收拾得很干净。床单是藏蓝色的,薄薄的被子叠成小方块,放在床中央。床和书桌分别在房间两侧,中间刚好是一扇窗,白色的短帘半拉着,被风微微吹动,露出窗外那丛茂密的树顶。“去床上。”陆赫扬说。许则没什么疑议地就走过去了,坐在床边。陆赫扬将抑制贴的包装盒拆开,拿出一片,撕掉涂布层。才明白陆赫扬是要给自己贴抑制贴,许则的手收紧,扣在床沿上,自觉地低下头,露出后颈。他看着地面,看见太阳光随着窗帘的摆动,在墙边投出宽宽窄窄的亮影。许则一直隐隐在做着准备,准备被陆赫扬询问为什么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住,可陆赫扬始终什么都没问。于是那些不太想启齿的,也就都不用说了,不用跟陆赫扬说——许则又想到,陆赫扬之所以不问,大概只是没兴趣了解而已。他感觉到陆赫扬将抑制贴轻轻覆在自己的腺体上,接着,陆赫扬的手指在抑制贴边缘抚了抚,让它跟皮肤贴合得更紧密。抑制贴里有冰片成分,贴上后是凉的,但许则奇怪地却觉得更热了。他的脖子和耳朵因为发热而有点红,是易感期临近的症状之一。陆赫扬垂眼看着许则的耳后,那里有根短短的碎发。陆赫扬的指尖在许则耳后蹭了蹭,把那根碎发拨走,许则因此整个人瑟缩了一下,显得有点敏感。“不好意思。”陆赫扬先是抱歉,然后问他,“这么怕痒?”许则的耳朵好像更红了,肩颈僵硬。他垂着脑袋,看起来犹豫了片刻,最后还是诚实地点点头。“把手环摘掉吧。”陆赫扬说,“戴着不觉得不舒服么?”是很不舒服,尤其是在信息素不稳定时期,这种劣质的手环只会粗暴强硬地压制信息素,带来极大的不适。许则回答:“没关系,习惯了。”但过后还是听话地把手环摘下来。他抬头看了陆赫扬一眼,紧接着就不知所措起来。关于陆赫扬来自己家这件事,许则没敢想过,但对方现在就站在他的房间里,床边——许则的目光没有焦点地四处飘忽一阵,最后他问:“你要在椅子上坐一下吗?”“好。”像是终于把许则的各种反应观察够了,陆赫扬去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。他的手按住桌上的书本,问许则:“可以看看吗?”许则点点头。陆赫扬便翻开许则的作业,预备校的周末作业一向不会布置太多,以至于连贺蔚那种人都能按时按量完成。书上的字跟许则本人性格不太相像,笔锋冷冽锐利,潇洒干脆,并且丝毫不显得潦草。“你的字很好看。”陆赫扬说。只是被夸字好看而已,但许则仍然因此晃神一秒,然后回答:“谢谢。”他觉得有些坐不住,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不安,许则站起来关窗户。他站到窗前,风把他的头发和T恤吹起来,日光灼烈,照出许则衣服下的身体轮廓。许则抓住飘动的白帘——修长的五指扣紧窗帘时,像握住了一束白色包装的花。应该是一束栀子花,因为风里有栀子花的味道。许则把窗户关上,松开手,拉好窗帘,房间里顿时暗下去一点,也安静了很多。陆赫扬将视线从许则身上收回来,伸手,打开书桌旁的落地扇,朝向许则的床。“你睡一觉,下午易感期如果来了,晚上会睡不好。”“好的。”许则的脑袋其实已经很晕,而且喉咙痒痒的,想咳嗽——易感期的初期症状跟感冒发烧很像,发热、嗜睡、打寒颤。他躺在床上,头挨到枕头的瞬间,疲惫和昏沉涌上来。他昨晚并没有睡好,因为身上到处都疼,今早回来后也没有休息。这一刻过分静谧,许则没有精力再多想,他把被子拉上来,直到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,侧躺着蜷缩起来。眼皮重重地往下坠,许则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,陆赫扬的身影在视野里变得模糊。许则张了张嘴,有点含糊地说:“你有事的话,就先走,门关上就好。”他不是在下逐客令,他比谁都希望陆赫扬能多待一会儿,只是又怕耽误陆赫扬的时间。陆赫扬有没有回答,许则不太清楚了。在彻底闭上眼睛之前,许则想,从陆赫扬敲响大门开始,到这一秒,说不定都只是自己在易感期来临时,做的一个梦。不久之后,朦胧中许则听见陆赫扬的脚步声,接着是房门关上的声音,最后是大门和防盗门关上的声音。好了,梦结束了。许则沉沉睡去。--------------------许则,你不会以为,陆赫扬,真的,走了吧。。。and,陆赫扬在去地下俱乐部那种危险的地方,脱离保镖视线超过一定时间才会被破门而入,但这是来校友家串门,所以待久一点也没关系的欧。第26章许则浑身燥热地转醒时,房间里一片暖黄,已经是下午了。风扇还在吹,许则把被子拉下去一点,长长地呼了口气。他现在是平躺着,转过头,许则恍惚看见书桌前的椅子上,陆赫扬仍然坐在那里,一手支着下巴,似乎是在看他。午后的光影穿过窗帘的遮挡,投在陆赫扬身上,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不真实。许则的眼珠缓慢地转动几下,目光从陆赫扬的手指、肩膀、下巴、鼻梁和眉眼上慢慢地、仔细地看过。他的眼神并不清醒,睫毛垂着,是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。如果说中午时陆赫扬来他家是现实发生过的,那么许则确定,现在的陆赫扬真的是梦。否则他也没有勇气这样直白地看着陆赫扬的眼睛。许则不常梦见陆赫扬,一年里都没有几次。他不希望梦见,因为梦境和现实之间落差太大,醒来后容易让人心情低落。但每次梦到的时候,许则又是格外珍惜的。他保持着眼睛一动不动看向陆赫扬的姿势,然后把身体也侧转过来,静静地跟陆赫扬对视。陆赫扬的左手搭在膝盖上,忽然动了一下。许则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,去看他的左手。五指白皙而长,骨节分明,食指指腹正贴着膝盖,在轻轻地小幅度来回摩擦。许则看了几秒,不知道怎么就被这个细微的动作弄得脸耳发热,脊柱都麻了麻,仿佛陆赫扬的手指是在他背上抚弄过。许则吞咽了一下,易感期的alpha经不起考验,他为自己的这种联想感到极度羞愧,面红耳赤地转过身背对着陆赫扬。太热了,许则伸手抓住自己的T恤后领往上拽,将衣服脱掉,露出光裸的后背。明明是做梦,许则却觉得身后陆赫扬的目光好像有重量,压在他的背上。许则喘了几口气,再次翻过身来,透亮的瞳孔里倒映出陆赫扬的影子。被子还盖在腰部的位置,许则抬起右腿,夹住被子。兀自僵持了好几秒,许则才把手往下伸,伸到被子里。他喘着气缓了一会儿,睁开眼,发现即使这样自己还是没有醒,然后他看见陆赫扬站起身,朝床边走来。许则怔怔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,陆赫扬一手压在许则的枕边,俯下身。许则近距离地看着那张脸,无法从上面挑出任何瑕疵——世界上或许没有完美的人,但陆赫扬的脸可以是完美的。下唇被许则咬得有些红肿,他觉得陆赫扬的面容不应该这么清晰的,以往梦见时总像是隔着层纱,怎么都看不清。许则伸出干净的左手,昨晚脱臼过,现在仍然会痛——他想碰碰陆赫扬的脸,不敢做别的,只是碰一下而已。但没等碰到陆赫扬的脸,许则看见陆赫扬皱了一下眉,然后他的手被按住了。陆赫扬叫他:“许则。”房间里只剩下风扇旋转的声音,许则自下而上直愣愣地看着陆赫扬,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起来。从面色潮红到血色尽失,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。许则苍白着脸,露出一种绝望又死气的表情。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,伤没好,嘴角还肿着,易感期浑身是汗——都狼狈成这样了,竟然还对着一个同性alpha意淫。陆赫扬会怎么看他?许则多一秒都不敢深想。他说不出话,喉咙里像被塞满沙子,思维也停止在发现事实的那刻,无法作出有效反应。“卓医生让我提醒你,记得吃药,还有量体温。”陆赫扬松开许则的手腕,转而在他覆着细汗的胸口位置按了按,轻描淡写地说,“他还让我问你,肺还痛不痛。”他的手没有阻隔地贴着许则的皮肤,能感受到手心下快速的心跳。许则浑身僵硬,费了很大的劲,才摇了一下头。“好。”陆赫扬的手移到许则后颈,握住,“抑制贴三小时换一次,效果会好一点。”他这样说着,在许则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,看上去仿佛是要加深许则对换抑制贴这件事的印象。“好的。”许则的声音轻到快听不见,他哑着嗓子说,“你先回去吧。”陆赫扬便直起身,垂眼看了许则几秒,而许则已经闭上眼把脸埋进枕头里。被子还搭在他的腰上,露出上半身和一截小腿,窗边朦胧的光线照出他身上泛红的痕迹和汗水,那几块贴着纱布跟创可贴的部位周围也隐隐露出伤痕的红。在听到关门声整整五分钟后,许则才从床上坐起来。他看起来跟行尸走肉没太大差别,拖着脚步去拿干净的内裤和衣服,然后打开门走向洗手间。路过客厅时,许则看见餐桌上还放着保温盒——陆赫扬忘了把餐具带走。这意味着下周上学时自己要当面把东西还给他。许则还从没有一次性遇见过那么多个难题。--------------------还有谁不知道陆赫扬是正人君子吗(摸着许则的胸肌说道)第27章许则这次的易感期还算短暂,他周一请了假,加上周末,总共是三天不到。周二下午游泳课,许则带着保温盒去了游泳馆,虽然他不知道陆赫扬会不会来上课。游泳课开始后,许则没有见到陆赫扬,猜想他今天大概是不来了。不过二十分钟后,许则在训练中途偶然抬头,正好看见陆赫扬走下出口处的台阶,并且朝他看过来。这几天许则一直在想,陆赫扬有没有发现什么,答案最终不能确定——从陆赫扬的态度来看,他好像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,或许他觉得那是正常的也不一定,毕竟是易感期,身体的各种反应太常见了。不管怎样,许则本能地想把自己藏起来,眼下他正泡在泳池里,于是也只能往水里藏。他潜入水下,像正常训练时一样在泳道里游,然而过程中却隐约看见岸边走过来一个人,跟着他潜泳的速度慢慢向前走。游到终点,许则没有出水,整个人还沉在水面下。仰头往上看,对方就站在那里,颇有耐心的样子。许则知道自己这种行为非常愚蠢可笑,但他已经这么做了。不幸的是因为下水前太慌张,导致许则没有吸够足量的氧气,他现在有些待不住了。许则忍不住在水里吐了两个泡泡。三十秒后,他从水里探出头,大口地呼吸。陆赫扬站在岸边,手里拿了一副泳镜。他低头看着许则,说:“我记得期末考不考潜泳。”“……”许则擦了一下脸上的水,不敢直视陆赫扬的眼睛,庆幸自己戴了泳镜。过了会儿,许则问:“你在几号更衣室?”陆赫扬没有回答,而是蹲下来,说:“听不见,你游过来一点。”他单膝下蹲的姿势看起来像海洋馆里的饲养员,而许则也像只被呼叫的海豚似的跟着指令就过去了。许则游到靠近岸沿的位置,因为紧张而四肢僵硬,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再问一次:“你在几号更衣室?”“怎么了?”陆赫扬的手垂在泳池里拨动了一下,问。“你忘记把保温盒带走了,我下课以后拿去还给你。”许则说。“保温盒?”陆赫扬完全没有印象的样子。许则只能提醒他:“周六,你……去我家的时候。”“嗯,记起来了。”陆赫扬说,“3号更衣室。”许则点了一下头,陆赫扬站起来:“我先去训练了。”他朝另一个泳池走去,许则看着他的背影,直到陆赫扬下水后看不见为止。然后许则又慢慢地、慢慢地沉到水里,以缓解脸上和身上的热意。陆赫扬因为来得晚,延迟了几分钟下课。他回更衣室拿衣服,身后有人进来,回头看去——是许则。许则一手拿着条毛巾,一手拎着保温盒,拿过来放到椅子上后,说了一句“谢谢你”,接着不等陆赫扬回答就要走,很慌忙的样子。“许则。”陆赫扬从柜子里拿水,一边头也不侧地叫住他。许则立刻停在那里,一秒之后转过身,问:“什么事?”陆赫扬喝了口水,拿起毛巾在头发上擦了擦:“你的易感期为什么会多一些?”他抬起眼,目光穿过有些湿和凌乱的刘海,落在许则脸上。提到易感期,许则不可避免地想起周六那件事,总之让他非常想立刻从对方面前逃离。只是陆赫扬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戏谑的意思,似乎是在认真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