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悍勇,可这约束力却近乎于无。
全凭一股子凶性,再加上她这几年凭着刀快心狠攒下的几分威信压着。
若是遇到硬仗,能指望上的,怕也只有身边那二十来个从一开始就跟着她的老弟兄。
“都给老娘精神点!”
她柳眉一挑,压过了码头上的嘈杂。
“今日这趟买卖,成了,弟兄们顿顿有酒有肉,谁要是敢出幺蛾子,别怪我刀不认人!”
水匪们顿时哄笑起来,一个个摩拳擦掌。
“二当家放心!不就是几个押饷的绿营兵吗?还能翻了天去!”
“等老子抢了银子,先去县里的翠花楼住三天!”
“就你那点本事?怕是刚上炕就得软!”
污言秽语混着哄笑。
这群人,都是浪里蛟和独眼当年从各地收拢的亡命徒。
有遭了官司的通缉犯,有是前朝被打散的溃兵。
还有些是纯粹好吃懒做的泼皮。
平日里聚在水寨,除了喝酒赌钱,便是去附近村镇勒索些财物,哪受过什么正经约束?
“都给老娘闭嘴!”
玉面狐一声断喝!
码头上瞬间安静了不少,众匪都讪讪地闭了嘴。
在芦苇荡,谁也不敢惹他们这二当家。
去年有个不服管的悍匪,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,酒后想轻薄于她。
结果,被她一枪挑飞了手腕。
“点人数!”
玉面狐冲身边的亲信喊道。
那亲信是个瘸腿的汉子,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刀疤、
是当年跟着玉面狐从鞑子手里逃出来的,算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,名叫老疤。
老疤应声点数,声音嘶哑,却被周围的笑骂声盖过了一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