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疤应声点数,声音嘶哑,却被周围的笑骂声盖过了一半:
“李老四!赵五!钱六……张老三呢?又他妈喝多了?”
“在这儿呢……”
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船舱里钻出来,张老三趔趄着晃出来,手里还攥着个酒葫芦,走路摇摇晃晃,差点一头栽进水里。
玉面狐眉头拧得更紧,额角的青筋跳了跳。
她最恨的就是这种临阵误事的货色,可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,总不能真把他砍了。
一百多人的队伍,歪歪扭扭地列在滩涂。
玉面狐扫过这群人,心里那点莫名的不安又冒了出来。
刘玄给的消息,会不会有诈?
可转念一想,秋饷数额巨大,足以让水寨安稳过个冬。
就算刘玄有什么心思,凭这群弟兄的狠劲,未必讨不到好。
“走!”
她不再犹豫,翻身上马。
一声令下,水匪们才算慢悠悠地动了起来。
汉子们成群,有说有笑,偶尔还停下来摘个野果。
叫骂声,嬉笑声,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。
与靖边墩军阵的肃杀死寂!天壤之别!
走了约莫一个时辰,日头渐渐升高。
水匪们开始抱怨起来,有人嫌路太远,有人骂天太热,还有人提议找个树荫歇脚。
“歇个屁!”
玉面狐勒住马,回头厉声道。
“再走半个时辰,就能到落马坡!抢了银子,别说歇脚,就是睡上三天三夜也没人管你们!”
正说着,只见一个精瘦的汉子策马奔回来,脸上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。
他正是玉面狐派出去的斥候。
“探清楚了?”玉面狐目光锐利!
“探清楚了!”孙七压低声音。